江策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。
果然，妖怪的记忆就是这样。
他对她来说，可能也就是沧海一粟吧。
以后可能不知道哪天睡醒，她就不见了，然后这辈子，他就再也见不到她，再然后......
妖怪又会遇到下一个愿意喂糖给她吃的人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将他一点一点忘记，就像忘记她为什么会做这些题目一样。
薛止终于翻看完了那一整本习题册，他都没怎么做的。
她坐在他怀里叹了口气，“江策。”
江策有些恍惚，“嗯？”
薛止握着笔低头给他划经典题型，“我给你把重点划起来，我划的都要做，明白吗？”
江策:“.........”
薛止听不到回声，握着笔在桌上敲了敲，有些烦躁地转过了头。
江策正在发呆，他黑色的长睫微垂，精致的眉轻轻皱着，看起来好像有些失魂落魄。
薛止一转头就碰上了他的脸，她垂眸看着他，索性捧着脸低头亲了一口。
江策忽然清醒了过来，耳尖一下子红了，“你......”
薛止抿了抿唇，太快了，还想在亲一口。
他都说她是他的了，那他也是她的，既然都是相互的人了，那就是——
可以亲！
嗯！
薛止再次低下了头，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。
女孩绵软的嘴唇上带着香芋味冰淇淋的香味，还有一些别的甜味，甜甜软软的。
“专心一点！阿止奶奶在给你讲题，你怎么可以分心！”薛止微微喘了口气，鼻尖碰在他鼻尖上，又低下头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，“你这样，讲题的时候不好好听，习题册也不好好做，高考是考不上好大学的。”
薛止勾着他的脖子，一脸自然地坐在他怀里，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。
女孩呼出的热气落在他脸上，江策垂下眼睛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“江策，你在听我说话吗？”薛止又问。
江策沉了口气，声音低哑，“人类......是不会和奶奶这样的。”
薛止皱眉，好像是这样的。
可她又不是真的是他奶奶！
人家不老！
人家还是个宝宝！
人家在他们妖怪界还是非常年轻的！
江策垂着眼睛，浅绯色的薄唇上带着莹光，“你这样......亲过别人吗，就是，别的给你吃糖的人。”
“没有。”薛止皱了皱眉，又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，“我只亲过你。”
江策心脏一悸，猛地抬起了头。
女孩浓密卷翘的眼睫微垂，在眼下落下了两道暗影。她轻轻皱着眉，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。
看起来......好像不是在骗他。
江策缓缓低下头。
顿了一下，面前的女孩才认认真真说，“好像是不可以和奶奶做这种事，但是可以和女朋友，还有太太做这样的事。”
“那我不要当你奶奶了，我要当你女朋友。”说着，她往前凑了凑，“我想每天都亲你。”
